旧闻一则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签:可能是“xx班第x排x座”;可能是“xx名校毕业,海外归国,G点xx”;也可能是“在xx工作,月入xk,有房有车”。对此,我并不归咎于学校,也不归咎于社会。资源有限,而竞争者无限;无论为了排名还是面包,拼命争夺努力“卷”,似乎都是唯一出路。
第一天和leader吃饭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你的压力很大,想留下来必须和同期同组实习生竞争。
如今两周过去,我与大家也慢慢相熟:两位北大硕士,项目交流到这里,已经呆了近一年。平日里说话都带着点京普,说相声一样,很有意思;一位浙大博士,也已经做了半年。他话特别少,像个影子一样来去无踪。一周的话几乎都在周末部门线上组会里讲完;还有一位比我早几天报道的南大博士,计算机比赛获奖无数。活泼善辩,聊起尖端技术滔滔不绝。我很喜欢吃饭的时候跟他聊天,听他讲那些我从未见闻的事物。
说实话,我从第一周过去就放弃了留下的想法,至少不太可能通过实习答辩留在本部门。且不说学历和经验上与大家的差距,我这个学数学的人,在工程细节方面相较于他们,实在差距太大。我常常冒出疑问,为什么leader当初把我并不算过度包装的简历捞出来,并且给我offer呢?“挺好的。”我对自己说。能在腾讯交流学习,已经机会难得,好好享受便是。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观察深圳、观察互联网,也观察我自己。
实习期的部门规定是,每天写日报,每周写周报。日报写在共享文档里;周报用邮件更新,抄送全组上上下下包括老板、上下级的几十人。对于效率来说,日报周报是非常有效的。可以清楚的帮自己梳理这天、这周做了什么事情、要做什么事情,以免浑浑噩噩。当然,也能清晰的知道别人干了什么、要干什么。用产生的焦虑感鞭策自己前进。腾讯的规章制度、设施环境大都非常有意思,设计的很有想法。这点以后有空再说。
前几天卧病在出租屋,跟老友聊天。她说她在考虑移民了,上海压力太大,她和她男朋友同在屋檐下,却活的像有时差一样。工作时间不同步,每日起床不见人,回家只听得到他的鼾声。周末两人在住处睡一天,再象征性吃顿好的。她说:“我来之前,对于生活不是这样想的。”从高中时候上海就是她的梦。当年她和我在外滩,趴在黄浦江铁栅栏上眺望外滩对岸的时候,我见过她眼里的光。她说:“至少不能让孩子这么卷。”我挺意外的,我认识的她天马行空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我,从未听她提起过“孩子”这种现实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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