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他们被要求立刻搬离原房源,否则征信仍然会受影响。而且很多租客的押金到现在还没有被退,尽管寓见换了一个又一个接盘侠,但他们都有统一口径:相关纠纷应该由租客和原寓见团队去协商解决。

当然,寓见团队早已不见踪影。

租房贷也是长租公寓暴雷的核心缘由。公司通过租客名义从贷款机构获得全年的房租,将其用作扩张的资金,而一旦扩张速度过快,就给公寓运营的资金链带来极大风险,尤其是贷款机构如果停止借钱,必然直接导致资金链断裂。北京昊园恒业、寓见公寓、鼎家公寓等都是由此倒闭。

这些公寓倒闭后,人去楼空,该跑路的跑路、该辞职的辞职,只留下年轻租客们去收拾一堆烂摊子。一位刚踏入上海的女性自嘲:还没正式步入社会,就已经开始经历人生第一次维权。

买房难,租房也难

2018年万科长租公寓业务覆盖30个主要城市,累计获取房间数超过16万间,而到了9月份,万科深圳公司城中村改造暂缓推进,暂停拓展万村计划的新房源;

截至去年7月底,碧桂园的长租公寓超过3万间房,但公司曾设想的“长租城市”尚未实现;

朗诗2017年才不过1.5万间房源,到了2018年达到4万多间,可两年间该业务合计使上市公司亏损2.34亿元,故此,朗诗公告称,包括长租公寓在内的5项业务以9.81亿元的代价剥离至控股公司朗诗集团;

一面是不断淘汰的长租公寓品牌,一面是房企逐渐剥离旗下长租业务,并停止扩张,这直接导致长租公寓供应不平衡的现状加剧。

有机构测算,2020年、2030年的近五年高校毕业生人数分别将达到0.45亿、0.67亿,假设流动人口租房比例维持在67.3%,由此测算出2020年、2030年我国租赁人口规模将分别达到2.2亿、2.65亿,相较目前1.91亿租赁人口规模,仍有近40%的增长空间。

但摆在年轻群体面前的,不只是长租公寓供应不足的问题,而是为资本和利益裹挟的行业病态,一次次将租客置于生命或财产威胁之中,让他们无处可住、无从安心。

去年9月份,阿里病故员工家属将自如起诉至法院,原定于27日开庭审理,后因自如公司申请司法鉴定,开庭时间予以延后。而在这期间,北京26名租客以租住了刚刚装修完工的自如住房、身体出现不适为由,也对自如提出了起诉。

这让8月底作出承诺的自如倍感尴尬,更难堪的是,自如又被多家媒体曝光,让用户签署带有封口性质的文件,以逃避责任。

甲醛门波及的不只是自如。深圳市消委会发布的“2018年消费投诉情况分析报告”显示,长租公寓甲醛超标问题已成为消费者投诉的新热点之一,全年投诉量近500宗。上个月,自如、蛋壳公寓、爱上租等长租公寓平台都被约谈,要求相关企业就体验发现的问题,说明情况并提出整改举措。

虽然各地租客投诉长租公寓的案例不断增多,但维权成功依旧很难。一些租客称,要认定房间为甲醛房并不容易,“自如提出了各种检测条件拖延时间,导致很多甲醛检测到现在还没进行”。

2019年,长租公寓想要的是如何存活下去,而租客祈求的不过是舒适安全的生活住所,可仅此一点或许都很难实现。公寓平台自顾不暇,又如何为租客分心呢?

歪道道,独立撰稿人,互联网与科技圈深度观察者。同名微信公众号:歪道道(wddtalk)。谢绝未保留作者相关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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