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典型的就是用户拉新和会员制。2018年趣头条上市刷新了互联网独角兽诞生的速度,而其收徒返利的模式,也刷新了用户拉新的底线。在互联网平台获客成本高达上百元的背景下,趣头条通过给用户“发钱”拉新,成本只有3~4元。
资讯平台流量为王,流量即意味着广告收入,趣头条这种类传销的模式终究也作用于商业变现。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在于,类传销的套路正在缩短一些互联网行业的变现路径,或者也可以说,这种类传销的思维创造出一种新的商业变现形式。
比如说,新世相通过类传销模式卖课,不得不承认,它让知识付费进行商业变现的路径走得更为通畅,而社交电商的会员制则在商品交易之外,开辟了一条平台变现的新路。
以贝店为例,按照平台规则,要想成为贝店的店主,入门需要缴纳398元的开店费用,店主销售贝店商品的佣金在10%-40%之间。不过,诸多贝店店主对靠销售商品赚钱并兴趣不大,他们更热衷于发展线下粉丝开店。
据悉,一位贝店金牌店主直接招募一家新店主可获得200元佣金。其“下线”的普通店主招募一家新店,除自己获取100元佣金外,金牌店主还会获得100元佣金。此外,金牌店主还享受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所有店主的销售商品佣金的20%。贝店依靠拉人头为平台和店主赚了不少钱,可这种模式带有浓厚的传销嫌疑。
当前,社交电商风口未停,花生日记虽遭受巨额罚单,但更多类似的平台仍在悄然壮大,社交电商也成了传销异变的重灾区。
由此可见,互联网改造传统传销,传销其实也在改造互联网。
互联网传销终将走向失控
虽然互联网化的渠道让传销摆脱了地域的限制,但传销的大本营依旧在低线城市,这是由其受害者所决定。传销的受害者多属于社会的最底层—这些人要么失业,要么下岗、要么是农民(工),媒体常年对传销的曝光也许无法挤进他们的信息接收渠道,知识和经验的匮乏也不足以支撑他们面对与时俱进的传销组织。
所以,从90年代起,传销传入我国,就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生长土壤。而近两年,低线城市的人口红利,也让互联网各个行业的竞争逐渐转移到用户下沉,所以传销与互联网经济再次纠缠。
2018年年末,一款名为“趣步”的“区块链项目”,突然火爆起来,十八线小县城的中青年们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趣步APP看看自己又走了多少步,赚了多少个“糖果”。据悉,有些小县城平均每10个人中就有两人涉足其中。
趣步的病毒式传播,离不开其高返佣的拉人头机制。官方资料显示,趣步会员可以获得“直推会员”5%的活跃度加成。如果推直推人数超过20人,就可以升级为达人,享受更高的活跃度加成。用户仅靠走路所得的糖果很少,所以他们必须不断地拉人,才能获得更高的权益,这也直接关系到糖果交易。
收割下线,这是典型的传销思维,但趣步巧妙地避开了传统传销的嫌疑。一是用户注册和使用趣步APP几近免费,唯一花费的1块钱,按官方说法是给支付宝的;二是,趣步不发生直接的金钱交易,交易的只是糖果。
趣步这种披着区块链外衣的类传销骗局,在下沉市场天然具有吸引用户的优势,我们不得不承认,相似的运作手法实际上为互联网进行市场下沉提供了目前最有效的形式。这和传销根深蒂固的理由也极为相似,人情交往再加上天上掉馅饼的发财梦,总能触及大部分下沉用户的内心需求。
但是,在越发混乱和激烈的下沉市场竞争中,事态也越发失控。
从拼多多、趣头条到趣步,退一步可以看做是社交裂变,可往前一步就是传销红线。这些现实案例的变化趋势也说明,原本颇具创新的互联网商业模式,正在与传销思维密切结合,这是互联网创新被传销模式渗透所产生的异变,同时也是传统传销加深互联网化的伪装升级。
数十年来,互联网浪潮翻涌、更迭换新,不断有商业神话树立和倒塌,可无论如何打击,传销似乎拥有不死之身般,从来没有被消灭过,这是我们的难言之痛。而现在同时要警惕的是,传销融合互联网带来的异变是否会波及互联网经济本身。
毕竟,除了既得利益者,我们谁都不希望它还能借助互联网学会七十二变,然后大闹一场留下一地狼藉。
而现在看来,这种概率正在异常危险的扩大。
歪道道,独立撰稿人,互联网与科技圈深度观察者。同名微信公众号:歪道道(wddtalk)。谢绝未保留作者相关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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