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于1867年的霍华德大学一直以来都是美国最优秀的黑人大学之一,据联邦调查局统计,2001到2009年,超过20%的黑人计算机系学生毕业于传统的黑人大学,而科技企业们以前从不在这些学校里招人。
直到2015年,科技公司纷纷宣扬追逐多样性,才开始接触该学校。
一位在霍华德大学执教的教师表示,硅谷里充满着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他们从童年就开始拍代码,业余时间中参与编程竞赛,暑假也在计算机公司中实习。但在霍华德,他的学生中几乎没有人是那样的。
硅谷的很多歧视,从源头看都与教育有关,对黑人的歧视尤其是。来自综合高等教育数据系统(IPEDS)数据显示,常春藤盟校2018年入学的本科生中,非裔学生比例从6%到8%不等。布朗大学和达特茅斯大学只录取了6%的非裔学生,哈佛、耶鲁和普林斯顿的录取率为 8%,其他学校录取率为7%。
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没有一所学校录取的非裔学生达到10%。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硅谷科技公司里的黑人员工占比迟迟得不到增长,为什么黑人职工的晋升空间会被大大限制。
如今,硅谷各大公司都在承诺大幅增加黑人员工的占比,可是没有改变教育环境的前提下,一味地追求数字的增长,其实终归改变不了黑人的工作现状,而且这样对于公司本身或许也将是一种伤害。
硅谷真的需要黑人吗?
自上次大选后,政治正确一直在“绑架”着硅谷的科技公司及科技行业。
当时,唐纳德·特朗普崛起,科技领域中只有少数人公开支持过这位总统候选人,但他们却由于自己的政治选择而受到影响。比如帕尔默·勒基,这位Oculus VR的创始人在被爆出秘密资助一个支持特朗普的组织后,被迫离开了公司。
仅仅因为反对特朗普是“政治正确”,就去惩罚那些表达不同意见的人,硅谷开放、自由的舆论氛围已经受到冲击。
如今科技公司们纷纷示好黑人,尽管这是朝着更加理想化的方向发展,可本质上却不是由思想进步驱动的,而是在政治正确的压力下,遵循全国大多数人的意愿,忽视硅谷持反对声音的少数人,所作出的被迫选择。其实,仔细想想,排除政治因素,精英们真的认为硅谷的未来需要黑人吗?
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2017年,在回应一起涉嫌歧视黑人的诉讼时,马斯克表示,“如果有人表现得像个混蛋,但后来做出了真诚的道歉,那么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接受道歉”。在他看来,道歉或和解已经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最好态度。
甲骨文则更为过分,在被美国劳工部官员指控时,其中有一条就是该公司在案件进行期间销毁与招聘程序有关的记录。
思想容易根深蒂固,不过从商业角度来讲,硅谷向黑人示好的好处显而易见。
一是,人口红利;非洲劳动力将在2020年激增到1.63亿,到2035年,非洲劳动力人数将超过中国,到2050年非洲将占据世界劳动人口的25%。在高出生率的影响下,非洲的人口结构越来越年轻。
二是,庞大的市场潜力;54个国家、10亿多人口、52个百万级人口城市,2030年城市人口达到50%。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非洲各国将是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
美国科技巨头集体惨败、退出中国的教训,已经让硅谷心有余悸,面对非洲这座“金矿”,他们也无法用之前被证明为成功的商业智慧来简单复制。而如果黑人不能进入硅谷科技公司,增加创造力的来源,也很难创造出迎合非洲用户的产品。
更何况,种族歧视犹如一条鸿沟横亘在美国和非洲之间,黑人在美国的遭遇必然会在非洲市场引起强烈的反弹,这大概是硅谷科技公司们最疲于应对的。
种族歧视的形成源自历史,这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然而让外界觉得讽刺的是,一向自诩自由、平等和包容的硅谷文化,却也是歧视产生的一个核心区域。硅谷拒绝为黑人提供上升渠道,终究是在加剧美国的阶层固化。
或许此次暴动,将成为一个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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