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分享我的复杂的心情。
偶尔也会给探花打打电话,但是总感觉探花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很陌生,开口闭口就是各种车,房,项目。也许是我混得不够好吧,才会觉得兄弟变了,或许是我变了。
而法法,喜欢上了一个红灯区的小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半年,我见过好些代理的QQ头像,再也没有亮过。这中间,也出现了几次作者跑路的情况,他们终究是抵不住诱惑,选择了跑路。好些代理,由于竞争太多恶劣,手里的客户被同行一个又一个用低价挖走,慢慢也淡出了这个行业。
生活,真不容易。
六
在杭州最后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当我把我决定回家的事情告诉了法法,他很舍不得我走。
我们两个喝了整整一通宵的酒,只从上次法法出事之后,我再也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了。那天晚上喝得不省人事,我只记得法法对我说:"雅贼,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我念法法的好,在我一开始没钱还房租的时候借钱给我,为了维护我一个外乡人帮我挨了揍,还把自己的代理让我带,我想我这辈子,很难在遇到这样的兄弟了。
离开杭州的前几天,我把我的QQ以8万的价格卖给了坷叔,按照QQ里面的客户,每个月能给我带来不止8万的收入。只是,我决定回家了。在我一开始出牢子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重头再来!做回一个人。
而我也积累够了资本,不必再干这种擦边的事情了。
在我退出圈子之后,跟坷叔偶尔有联系,他跟我说现在不好混了,有一个外挂作者被抓上了新闻,市场竞争越来越大,市场也逐渐饱和。包括后面出来的吃鸡手游,更是对外挂行业的打击。
我同情坷叔,也感谢他。但是,没办法, 有时候做一个项目或者一个事情赚到钱了 ,不是自己有多牛逼,而是刚好遇到了风口,而风口一直在推着自己往前走。没了这个风口,自己就是一坨屎。
离开杭州,坐上回家的飞机,我的心情百感交集,探花变成什么样子了?见到父母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记得在拿登机牌的时候,看到几个拿着腔的警察,我莫名的有点慌张,也许,那三年的阴影,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老家,是我一直不敢说起的一个地方,几年的时间,镇上没了农田,多了大楼,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我当时坐在路边抽了根烟,看着路边戏耍的小孩,听着熟悉的乡音,叹了口气。等烟燃到烟头,我才扔到了地上,用鞋子踩灭了。一步一步的往家里走,我走得很慢,很慢,很仔细的看着周围的变化。我低着头,怕遇到熟人,怕被问到这几年去哪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被关了牢子的事情。
本来探花说来接我,也没有看到人。
当我回家路上经过探花家门口到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声声刺耳的警车鸣叫的声音......
(全文完)
来源:卢松松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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